以船

陆南溪。没有驻扎的cp,欢迎安利

浮尘系少年之亡(补档)

*sot维赛

*脑洞产生于去年八月十九号

初稿完成于去年九月四号,题目《浮萍系少年之亡》

推翻初稿,二稿落笔于去年九月五号
二稿未完成已决定放弃,三稿完成于去年十一月
推翻三稿,四稿落笔于去年十二月,题目更改
放弃四稿,五稿落笔于去年十二月末
放弃五稿,六稿完成于今年四月五日

*我家晨雨十八岁生日快乐 @九夜川 


《浮尘系少年之亡》
By陆南溪


注意事项:
放飞脑洞的产物,真实目的挑战自我
主cp维赛,说刀不刀说糖不糖
他逃跑了,毫无缘由,又有谁能再找到他?


-浮尘系少年之亡-
01.
  维鲁特只记得自己和赛科尔是在网上相识的,但什么时候、通过什么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他们俩现在不常聊天。但以前有段时间却是天天都要聊个好多个小时的,从早上七点他给赛科尔发一句“早安”,赛科尔九点半也给他回个“早安”开始,两个人没话找话地聊起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有时候赛科尔拉他去打游戏,有时候给他讲现在自己在做什么,还有几次就直接拍了几张试卷过来让维鲁特帮他写。天南地北,什么都是话题。

  那时候他们都不大——十三四岁。维鲁特原来以为赛科尔是比他还要小一些的,毕竟那家伙说话的口气非常幼稚,结果刚报完自己岁数后马上就遭到了嘲笑。

  “哈哈哈哈叫哥啊小子,哥可比你大了一岁呢。”

  隔着屏幕都似乎能听见那很嚣张的笑声,童声,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

  事实上,他后来真的听到过赛科尔的笑声。赛科尔给他打过电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某一天突然他发过来一句——“对了,我们互换一下号码呗”,维鲁特把手机号发过去,差不多十几秒后就接到了来电。

  地点是在不远的一座城市。

  电话那头很嘈杂,有鸣笛声有风声有嗡嗡的说话声。赛科尔大概是过了三四秒这样,才把声音压得很低地说了一句“喂……维鲁特?”,带着很明显的试探。

  “是我,赛科尔。”他很干脆地应声回答道。

  对方舒了口气,音量放大了些:“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看书。”维鲁特把书合上,摆在有阳光落下的那片桌角,褚色的书面被照得闪闪发亮。他用手指抚摸过那个奇怪的书名,却始终摸不到笔画的痕迹,“《利比达寓言》”。

  “你看寓言?”赛科尔很夸张地重复,然后笑出声来,“维鲁特你几岁了啊还看寓言,要不要我每天晚上都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啊?”真的是很好听的声音,有三分沉郁和粗哑,剩下七分全是清朗爽快。笑得很张狂,却并不让人生厌。

  算了。维鲁特在忍不住跟着扬起嘴角之余,对自己道:算了。别和文盲见识。他赛科尔还说过他最喜欢蓝色,也没见他改姓布鲁啊。然后又翻开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页,听另一端的人开始兴致勃勃地到处拉话题,时不时应和或者嘲讽几句。

  那时候他们关系很好——虽然现在也不坏。只是维鲁特试着戴上耳机或者把耳朵靠近电脑时,听见的只剩下一片细碎纷杂的声响,没有他的声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生了什么,他也答不上来。


02.
  (与V·C的对话)
  Seckor(01:55)
  晚安


03.
维鲁特和赛科尔的默契很好。

他们打游戏时喜欢两个人组队下副本。前者负责指挥和协助,后者负责输出。有时候不得不和其他人一起组个五人队十人队刷本时,他们俩也很少会散开各自进其他队伍里。

  有个ID叫做破晓的女孩曾经说过,只要是维鲁特下的命令,赛科尔总能执行得很好,偶然有几次失误也都是因为某人故意不听命令要反着来造成的,一般情况就是指哪打哪、打哪中哪,不会慢半拍也不会快半秒,完美得无可挑剔。

  “我告诉你们,你们绝对学不来的。”赛科尔听到后,很得意地在语音里哇哇大叫,“我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

  “此时无声胜有声。”维鲁特平静道,“居影你给我闭嘴,好好探路”然后假装手滑的样子朝前面的刺客开了一枪,正中后脑把人打得往前一个踉跄。

  频道里顿时笑成欢乐的海洋,夹杂着某人不爽的爆粗声。

  那款游戏当时并没有风靡全国,后来也没有。他们和破晓那个小队又一起下过了几次副本。和破晓关系最好的是一个叫“卡罗洛洛洛”的女孩,也是个嘴巴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主。一下新副本,赛科尔前面来一句“窝草,牛逼!”,后面她就紧跟上一句“哎呀呀快点啊别磨蹭了”,两个人马上不怕死地往前冲,开火与开嘴炮并存。

  “十一点钟方向有怪,停停停停停!”
  “躲什么躲,本大爷一刀劈死它!”
  “啊……有魄力!那我也开火!”
  “居影你回来,听我命令!”
  “洛洛住手,千万别开枪!”

  ……

  一片忙乱,还有个不讲话的小牧师在吃蛋糕,吧唧吧唧没停过嘴,不时丢几个治愈术出来表示自己真没有在划水。通常这场景大概会持续三四分钟,赛科尔和洛洛冲够后乖乖回到队伍里接受指挥,但嘴皮子却依然不肯停下来,一直到副本结束两队人分道扬镳。

  维鲁特知道那会赛科尔应该是挺喜欢洛洛的,可他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还是整天从早到晚地敲他的小窗跟他聊天,连洛洛的好友都没有加上。害羞?这可不像他。要是赛科尔真喜欢一个人,也应该是偷偷在心底“哎哟哎哟”矜持一番后,立马滚到那人面前死皮赖脸不会撩强撩。

  但他没来得及问赛科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都不再玩这个游戏了。

  大概过了个一年多一些,维鲁特偶然看到某个游戏广告,赫然发现里面的角色几乎全变了样。清秀仙气的小哥哥小姐姐变成了三秒一个电眼的小哥哥和带球撞人的小姐姐,看起来和那些“屠龙宝刀点击就送”、“一刀下去满99级”、“十抽全中SSR”类的游戏一模一样。

  他忽然发现自己连账号密码都忘记了,用户名也只记得是用了个英文名。

  他和赛科尔提起了这件事。后者给他发来张(我可能是个假人了.jpg),说“我也只记得我用户名是居影了”,然后把话锋转到了最近新看的电影。没有提洛洛,没有提破晓,没有提那个小牧师。

  也没有提当初他是多么为他们俩的默契而骄傲。


04.
  (与Seckor的对话)
  V·C(07:10)
  赛科尔?
  (系统提示:对方不在你的好友列表中,“赛科尔?”发送失败,请添加对方为好友后再发送)


05.
  网上最兴起什么“CP”、“镜像”和“同体”一类东西的时候,他们俩都几乎不知情。

  因为大概那会起,他们就变得特别忙碌——备战中考。维鲁特很绝望地发现作业量在以不断平方地方式在增长着,父母对空余时间的管制也越来越多。而赛科尔原先很不屑地嘲笑了些“真是好学生啊还好好写作业,看看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诸如此类的话,一个星期后也陷入了上网时间飞速减少的局面。

  其实在此之前赛科尔有段时间也是几乎不怎么上线的,电话也不接,消失个两三天,出现,继续失踪几天,回来,又找不到人。维鲁特有事只好给他留言,等了将近两个月才等到他重新回来。

  “想不想我?”赛科尔附图(你的小宝贝突然出现.jpg)。

  “……”他感觉眉心一跳,“(那你不就好厉害.jpg)。”

  那天他们聊得不久,赛科尔用了很大一部分时间去絮絮叨叨他的失眠。现在也是,见缝插针的留言里十句有八句是抱怨困成狗又睡不着的,维鲁特发现只要赛科尔上网时间变得不规律,就总会提到失眠这个词。

  他打开浏览器把不怎么懂的作业题查完,做好满满一页的笔记,然后在准备把网页关掉之前又悄悄地打上了“治失眠的办法”这几个字。跳出的记录非常多,大概有好几百页这样,他点开最上面的一个帖子,瞅了瞅,觉得答案挺全的就复制粘贴到了赛科尔的小窗。

  隔了两天,赛科尔回复:“迷之感动啊简直男神(比心jpg)”。

  “有用吗?”维鲁特问道。

  “没用。”那端显示着正在输入,半晌后一大段话飞了出来,“其实这个帖子我早看了试过了,除了吃助眠这类的药物以外的办法,没啥卵用。但是我不喜欢吃药啊那还是困着吧……话说你怎么会突然蠢到忘记我自己也会上网搜索啊?暖男人设什么的还是留着去撩妹儿吧,我负责在后面汪汪叫就好了别担心我。”

  “那你干脆把被子蒙过头躺着吧,一条缝都不留的那种,绝对能睡着。”他摁了关机,看屏幕迅速暗下去,倒映出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和眼底模糊的倦意。

  去撩妹儿?维鲁特不知为什么很想嗤笑一声。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赛科尔的名字,顿了顿,又把自己的名字写到旁边,低低地念出声:

  “赛科尔。”
  “维鲁特。”


06.
  (对方已离线)
  V·C
  我去找你。
  这次换我去找你,找到你
  我有话亲口告诉你


07.
  几乎每次放假,哪怕是小长假,赛科尔都会嚷嚷着要和维鲁特面基。特别是初一刚放暑假那段时间,这个词几乎成了他们的每日话题,一提起来就会哇哩哇啦刷好几页聊天记录。

  他们互相给对方介绍过自己的城市,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有车票价格。赛科尔说他的城市原来是个小渔村,三面环海,地方不大也不是很热闹,但空气很好,观海很方便。那里还有一条百年老街,离他家不远,里边卖的工艺品、明信片特别好看,鱼丸子也超级好吃。维鲁特就说自己的城市也临海,繁华、人群拥挤,打开窗见到无数高楼欲与天公试比高,每个人每天都在和汽车尾气作斗争,只是典型的大城市风格。

  “我去找你的话,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啊。”
  “行。”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答应得特别爽快,有点傻地等着对方发来启程时间。

  说不期待那是假的,维鲁特有一次还梦见过和赛科尔一起逛夜市。人潮比肩,他喝着热咖啡而后者端着奶茶,赛科尔特别神气地从情侣中间挤过去,嘴里说着“哎呀哎呀对不起”,回头却朝他斜斜地挑起嘴角,催促道:“你快点啊维鲁特,怎么磨磨唧唧的。”。醒来后他却不记得梦里的赛科尔长什么样子了,只想起街旁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夜空也有半边是亮着的。少年停下步伐等他,脸侧过来,笑着,身影瘦削而修长。

  “你快点啊维鲁特,怎么磨磨唧唧的。”

  他蓦地想问赛科尔要张照片,转而想想要面基了也就作罢了。

  这像是个坏兆头。没过几天,赛科尔就很沮丧地跑过来说他来不了了,含含糊糊也没给个明确的理由。维鲁特脑袋里瞬间没由来掠过“果然”这个词,不咸不淡地打了句没关系。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

  他已经不信了,但没有追问原因和责备对方。

  如果他们不是网友而是在现实中认识的朋友,那么绝不会连见面都是一件困难的事。他们是通过冗长繁复的数据进行交流的,隔着几万、几十万米,隔着从虚拟到真实的距离。维鲁特这才发觉自己在心底一直默默地计较着一切的,明明可以告诉对方“没关系啊那我去找你吧”,但说出口的却是“我等你”,自私地对对方抱以期待。

  果然转眼又过了一个寒假一个暑假,赛科尔依旧没有来,再接着,就到了他的失踪期。

  “我想去找你玩。”
  某个深夜,大约是半夜三点多,维鲁特被一阵铃声吵醒了。他接通电话,听出是谁的声音后,按捺着火气说:“那你长双翅膀赶紧飞过来吧,我等着你。”

  “我想去找你。”赛科尔很固执地提高了音量,拖着浓重的鼻音,“我过去找你,不行吗?”

  “行,当然行。”维鲁特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但赛科尔,你过不来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不行吗?”他很清楚地听出自己的语气里已经有厌倦和无奈了。

  “……我会过去的。”

  那是他们俩最后一次通电话。在黑暗中,短短的四十六秒。

  赛科尔最后还是没有站在维鲁特的面前。


08.
  (在线好友)
  V·C
  晚好

  Seckor
  晚好w


09.
  维鲁特一向都为他和赛科尔几年来从未吵过架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差距相当大,对彼此的看法也算不上完美。赛科尔经常抱怨他假正经,装出一副邻居家的孩子的模样,做什么事情都太现实没有一点儿想象力。而他虽然没有直接讲出来,但看不惯对方吊儿郎当、把问题总是想得理所当然这一点的确是事实。

  有好几次他们差一点点就吵起来了,只要谁再多说一句不好听的铁定开始撕破脸皮。维鲁特印象里最清楚的一次是赛科尔在情人节那天给他发了张细银戒的照片,很兴奋地告诉他这是他自己买给自己的礼物。他回了句“那赛科尔少爷还真是挺有少女心的啊”,然后不知怎么的两个人说话的口气就变得很不对劲起来。

  “不好意思啊维鲁特男神,我就是幼稚不懂事空有一颗少女心。怎么,看不惯?看不惯要么就当没看见我的消息,要么就别冷嘲热讽。”

  “科科(那你不就好厉害.jpg)”

  “我当然没你厉害,你管天管地,天之骄子咯。”

  “谁厉害?发了消息过来听不得人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真想听好话,干吗不去外面找个神棍给点钱让他给你胡掐一通?”

  ……

  说的都是些冷静下来后看就会觉得自己蠢上了天的话。最后是以冷不丁的“赛科尔你把你戴上戒指的照片发来看看”、“你有宝啊你啊(照片.jpg)”、“嗯……手长得挺好看的”、“那当然了还用你说????”迷之结束。他们还真没有吵起来,转眼间恢复到平常闲聊拉家常的氛围中去了。

  维鲁特不懂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相比于其他一些朋友三天两头在撕这个撕那个搞出一副众叛亲离的情况而言,他们之间的确要稳定很多。每次要么是赛科尔先示软要么是他妥协,两个人总是在一个很奇妙的平衡点上僵持。

  至少他当时是觉得这样很好的,全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之间会把对方沉寂在列表里的时候,两个人都再难以朝对方迈出一步的尴尬。平衡点横在眼前,谁都不敢再多走一步。

  “维鲁特?”

  “怎么了?”

  “啊……没事,现在没事了。”

  “(为你鼓掌.jpg)”

  “(一个帅气的微笑.jpg)”

  除了斗图就只剩下偶然的一句“晚安”,打开小窗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到要和对方说点什么最后就把窗口又关掉了。某一天维鲁特突然发现在最近联系人列表里找不到赛科尔,他除了喉间翻涌上来的窒息感就只剩下说不出话的沉默。


10.
  (对方已离线)
  Seckor
  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喜欢你


11.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应该是赛科尔的风格,但这件事偏偏被维鲁特做了。选择火车是因为赛科尔说他喜欢那种慢悠悠看风景的感觉,但车开出去不久,盛夏的阳光从车窗中照进来,吓得靠窗的乘客赶紧拉上了窗帘,维鲁特结果什么风景也没有见着。

  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看看有没有新消息,然后一一回复掉来自父母、老师和同学的疑问。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一个人。”

  他其实到现在还是搞不懂的,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就能说服自己跑去找赛科尔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和在哪里上学。这个网络另一端的陌生人给了他差不多五年的陪伴,结果也给了他一个不明朗的身份。

  赛科尔不喜欢谈起他的同学、朋友和家人,不喜欢谈起自己的过去和未来目标。他们大部分说的都是现在,说现在看到的听到的和感受到的。

  维鲁特只记得自己有一年过年,心血来潮守着点给赛科尔打电话,对方在听到他那句“新年快乐”后,很慌乱地“哎……哎”了几声,才反应过来回道“新年快乐”,两个人在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气壮山河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只记得赛科尔在他生日那天,手写了一页的祝福拍给他看,落款处是一个极其潇洒的“s”;只记得他们有次在网上被人追问是不是一对时,他说的是“你知道?”而赛科尔说的是“没毛病。”

  明明赛科尔对他也应该是只知道这些的,但偏偏他却有勇气在无知中承认那份喜欢。
  “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喜欢你”

  维鲁特低下头,望到泪水一颗颗摔在他掌心里,浸透那交错的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不那么明亮的光芒。

  他们是在某个聊天室里相遇的,随机点的在线好友。维鲁特先说了一句“晚好”,穿过几万米、十几万米的距离,找到了赛科尔。几年后,赛科尔莫名其妙发来句“晚安”,删掉了维鲁特的账号,关掉了手机,来了场毫无缘由的不辞而别。

  他花了一个多星期,一路翻找,终于回到了这个早就冷冷清清、页面上全是小广告的聊天室,最顶头的联系人依旧是“seckor”,留言时间是赛科尔离开的那个晚上。

  “我去找你。这次换我去找你,找到你,我有话亲口告诉你。”维鲁特很慢很慢地一个键一个键把这句话敲出来,发送,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键盘还用不利索的过去。

  你曾经不顾一切地要来找我,却失败了。我也应该疯狂那么一回去找到你,即使起步太晚,即使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我有话要亲口告诉你——


12.
  浮尘,悬浮在空气中的细粒。小,却真实存在。飘忽不定。

  他在浮尘落下时犹豫着没有伸出手接住它,而后只能追逐它逃走的方向,在满地尘埃中寻寻觅觅。


Fin-


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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